千秋預留紙上名 談謝舉賢的繪畫藝術
作者:谢举贤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2845


  謝舉賢先生是香港著畫會會長、我國當著名畫家、書法家,經過幾十年的思考和蘊意,用了那麼多日日夜夜,終於在激動而艱辛的工作中完成一幅幅激情的精美畫卷,使我們感受到了他作品的感召力和震撼力。謝舉賢先生不僅引導我們品嚐作品的構圖美、色彩美、筆法美、意境美,還讓我們理解了作品的深刻內涵,體會作者的豐富感情,更讓我們深入作者的心靈。謝舉賢和他的藝術是中國的,是中國的自然也就應該是世界的。
  關於謝舉賢的藝術
  謝舉賢的繪畫,能夠得到中國、世界眾多國家人民的高度贊美及普遍喜愛。
我想,這自然不只是因為他畫的形式、筆法、色彩美,更重要的是,其能將書、畫、情、意、潔淨的思想、高尚的品德和情操也巧妙地融入到畫作之中;他幾十餘年對中國畫和西畫潛心研究與探索,獨辟蹊徑,自成格局,歷史性地創造出了幾千年來中國繪畫以來、前無古人、今天獨有的“謝家雪”、“謝氏皴”、“謝氏人物”、“謝氏山水”、“謝氏風景”等等。它不單單是對中國畫領域的偉大貢獻,因為它具有着强烈的民族藝術性,所以說它對世界繪畫藝術,同樣具有着偉大的現實意義和深遠的歷史意義。
  對於謝舉賢筆下的油畫風景,先生早已越過了寫實的高台,他是在通過景物,表現世界各地不同風景、不同魅力;他筆下之雪,會讓我感覺到作者心靈的聖潔,春天看,我能感覺到一種新的生命即將誕生,夏天看,我會心凈神爽,秋天看,我會感到萬事萬物的變化,冬天看,我們會聯想到世間的人情冷暖;他的皴法,卻讓我產生向往感。同時又不得不讓我有身臨體境感;他的人物有油畫和水兩種,他通過不同的表現手法,描繪了不同人物的心靈和靈魂;他的山水狀物傳神、自然壯美,其美表現在許多面,他用群峰云海、叠嶂古刹表達自己對美的膜拜。
  中西藝術是兩個源流,在歷史的長河中會互相影響和借鑒,但絕不是混合,更不能代替,現在發現有些中國畫名日中西結合、實則完全西化,名日西畫中用實則去中立西,他不是用西畫來豐富中國畫,而是代替中國畫,這是一種很不好的趨向。
中國畫有着自己傳統的藝術價值和魅力,所以才能立於世界而神奇不敗。
謝氏創造,給人啟迪、給人活力,讓人動情、動心、動靈魂......
  形神兼備,出神入化
  謝先生的畫,已臻神兼備,及至出神入化。這是我觀賞畫作的直接感覺。他的作品顯得靈氣激揚,給人直接的心靈撞擊,譬如“陽光普照”。看上去,在陽光的照耀下富於生命活力質感那種鮮活的氣象撲面而來,讓我久久沉迷,以為在陽光的照耀下,似乎隠隱聞到春天裏的芬芳香氣。一叢花、一葉草、一棵樹,給人心靈產生這種美好的滋補,己超出平常意義的美術欣賞。我覺得這不單是一般的畫法、技巧上的技巧,當然技法技巧是基本功力,這裏頭肯定融注了更重要的東西,我推想可能與作者創作也有相似之處,這是這個畫家進入了一種心靈體驗,他已經完成了從一般技巧技法等基本功的束縛中超越出來,進入一種感受性的意象的展現。我從那些畫面裏,感受的是一種氣韻,一種氣象。這恰如古人對寫作兩個階段的歸結,先是“隨物婉轉”,後是“于心徘徊”。隨物婉轉者眾,能跨越到“于心徘徊”創造境界者就少而又稀了。能有幸進入此境的佼佼者,其創造就產生這種“出神入化”的藝術效應。換一種說詞是進入了心靈體驗的。作為一個畫家,我覺得謝舉賢有幾點對我富有啟示:謝舉賢傳統文伦的根基深厚,尤其對文學、很有學識修養,而且自己能完成很多創作寫得相當漂亮。這個傳統文化,尤其中國傳統畫,包括文學創作,擁有古典文學對人發生的影響不單在技術,上更重要的是中國傳統文化的精神,對藝術家心靈的長期陶冶,這是作為一個畫家、書法家不可或缺的精神大餐,是一種心靈素質的構建,是一種陶冶,是一種鍛鍊,這是藝術家創作境界的一個非常重要的東西。它實質上關涉到藝術家的精神人格。
  我從《謝舉賢文選》一書裏,了解更深,既談到謝舉賢的藝術造詣,也感到謝舉賢的人品,都說謝舉賢人好。不僅書上說謝舉賢人好,我能聽對謝舉印象的話都是這兩個字:人好。人們說謝舉賢人好不是一般意義上說的“好好先生”之類,卻是指涉一種精神人格。是謝舉賢在紛繁的社會生活中,有自己崇高的人生坐標的選擇,不是以利和害作為選擇的標誌,而是以善和惡、美與醜作為人生價值的取向。這個取向對藝術家甚至可以說是致命的。在我的理解,藝術家創作的發展越到後來越想進入大的創作,在完成這個藝術突破過程中,這個精神人格越成為一個關鍵乃至致命的東西。精神人格在你的整個創作當中,影響的在在技術技巧層面,而是對藝術家感受社會、理解社會,感受人生、理解人生的獨特產生關鍵性影響,藝術內質的卓爾不群就因此而產生。說謝舉賢人好還指心靈的純美和純淨。一個搞藝術創造的人,不乾淨的齷齪的東西裏在心中,你的文字恐怕也很難鮮活起來,你的作品恐怕很難鮮活起來。在我看來,正是謝舉賢個人精神人格境界的提昇,促成了創作進入一種新的境界。打一個比方,比如找蠶從出殼成了蟲,要經過五次脫殼,在這個過程中,吃桑葉、運動、脫殼,完成了一次脫皮,但這是在常態下完成,一旦吐了絲結了繭再破繭而出,就羽化成蛾了,就進入自由狀態,從常規的爬行運動到自由地飛翔。藝術家的關鍵性突破是類似于由蠶到蛾皂這個過程,孜孜不倦地演練和追求,像蠶食桑葉,藝技的提高類似蠶一次又一次的脫皮,重大的突破恰如由蠶到蛾的飛躍。完成了這個過程,創作就進入自由狀態,就是前述的謝舉賢這種出神入化的境界。在實現這個至關重要的突破過程中,在諸多促成這種突破的因素,藝術家的精神人格境界是一個分量最重的因素。我們誰都見慣不驚的事實是,許多人沒有實現,如蠶一樣捂死在吐絲之前,或是破不了繭。當然,從生物角度來看,蠶都會完成這個過程,然而藝術家囚于一般層面的很多,進入不了自由創作狀態,我感覺到謝舉賢早已實現羽化,完成了這個最致命的突破,進入一種自由創作狀態。我們從他的油畫到國畫,甚至一個風景的一角,都能感覺到一種自由創作狀態。
  我祝賀謝舉賢的藝術達到爐火純青、出神入化的境界;盼能保重身體,多多貢獻美。在我來說,家裏大廰如能掛謝舉賢的一幅作品,任何時候看到,心裏都會注入一種清楚和生機。
  成就輝煌,探無止境
  舞動一技丹青筆,出神入化、功參造化。畫枝似玉樹臨風,枝葉扶疏如裙袂飄飄,或高貴淡雅,或脫俗清麗:畫小景,寒汀遠渚,瀟洒虛曠,意境空靈,一派情趣盎然的自然風光。畫山水,群峰雲霧,重巒叠嶂,景象萬千,大氣磅礡!一幅《家在青山綠水間》代表了他山水畫最高的藝術成就;寫書法,或行或草,剛柔兼濟,結體取歐體間架之嚴謹,即有顏體字的雄渾大氣,蘇體字神韻飛揚,又有趙書的流暢秀美。廣納傳統諸家之長融於一體,其書法作品自然嫵媚,風韻瀟洒,運筆或疾或徐,飛白與逆澀共存,用墨或枯或潤,蒼勁中見婀娜,風流蘊藉。他就是謝舉賢先生,幾十載寒暑勤奮耕耘,臨池不輟,在書法,畫壇上確立了自己的地位。對於謝舉賢先生書畫藝術創作的卓越成就評說文章多不勝計,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幾位有識人士為謝舉賢先生己寫過幾部評論,有的是寫謝舉賢人物評論,記敍謝先生的生平藝術,讀來令人回腸蕩氣,有的是寫謝舉賢先生書畫評論,重點着眼于談藝術成就,引經據典,都是洋洋洒洒數萬言。
  我一邊品着香茶,一邊欣賞着謝舉賢的書畫作品。看到謝舉賢先生能有今天的藝術成就了不得,謝舉賢繪畫如春花怒放,尤其以他獨特的畫技畫出的《北京雪》獨步畫壇、風靡于世、享譽天下;更以形象逼真、耐人尋味的人物畫名躁一時。迄今共舉辦個人畫展40餘次,參加聯展60餘次,其中三次獲文化部邀請于中國畫研究院舉辦個展,中國人才基金會則為其于北京中國美術館舉辦個展,由馬來西亞銀行及泰國藝術協會、新加坡藝術家協會聯合舉辦的個人作品東南亞巡迴展更得國際肯定,譽為國際繪畫大師。一路上櫛美雨、沐亞風,把中華民族的書畫藝術推向了全世界,同時也把他自己推向了全世界。
  謝先生如今將近70歲的高齡,“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依然神采奕奕、精神矍鍊,每日揮洒丹青、作畫,孜孜不倦地探索藝術的奧妙,向着藝術的更高峰攀登。欣賞品味着他一幅幅書畫藝術佳作,翻閱着他那沉甸甸厚重的大畫卷,讀着動人的評論,面對這樣一位成就卓著、德高望重的藝術家,使人不由得便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敬佩之情。我一時也詩興大發,在謝先生面前班門弄斧、信口謅了幾句:“此山不與那山同,七十寒暑用苦功。丹青瀝青皆心血,墨海翻騰起蛟龍。”
  作為一位滿目畫卷,年高德昭的書畫藝術家,回首幾十年藝海生涯,在崎嶇的藝術之路上攀登拼摶,在藝術的海洋裏探索與創新,在幾十年風雨兼程中,多少次面對掌聲、鮮花和熱情的贊譽與評說。
  創新求發展是書畫界永恒不變的主旋律,創新要有深厚的中國傳統文化修養。中國畫精神的傳承具體是要落實到學識和修養上,宋代大文學家歐陽修有句名,叫做:“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畫家有了深厚的文學功底,畫中自有乾坤。而現代美術教育,由于側重傳授美術技巧,忽視了學生文史素質教育。所以,必須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不斷地提高自己的文化修養和人格涵養。人的意識、文化修養、心態決定了畫家作品中的藝術內涵,中國畫的發展越是到了高級階段,所體現出的藝術內涵就更加深刻。這就要求每個畫家必須勤于學習,熟悉我們民族的傳統文化,吸納與藝術有關係的學科知識,這樣才能適應新時代的要求。謝先生有開闊的視野,他是個學者型的畫家,有深厚的文學功底,近期出版的《謝舉賢文選》,內容豐富,理論性强,對我們有不少啟發。
  中國畫是我門民族美學、哲學、文化、精神的綜合,代表了我們民族的優良文化和我們的世界觀、人文觀。能夠長久發展和具有不朽的藝術魅力在于它集中體現了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意象”思維方式與“寫意”的造型觀,這是中國畫發展的核心。對中國畫的發展而言,傳統不能丟,但也不能死抱住傳統不放,只有以辨証的態度面對新世紀的變化,才能創造出代表新時代的中國畫藝術。
  評論家東劍看到謝先生畫激動地說:“有緣再次見到謝老師的作品是我的幸運,他是真正的藝術師!他的藝術絕技是屬於全世界的!”謝先生的這種畫技不但使我們感到震驚,也使很多華人引起轟動。我的同行吳惠超說:“他作品一定有神助,畫得這麼好,畫技如此神奇!”中華民族燦爛的文化,傳統和繼承中創新產生智慧,給了謝先生藝術的滋養,我想這就是吳惠超先生所說的給予謝舉賢先生的神助之力。“藝術無國界!謝舉賢自己藝術生涯的輝煌歷程,也代表了中華民族的驕傲。
  謝舉賢先生畫風景油畫、人物油畫和人物國畫較多,山水畫次之。可是他的山水畫更具特色。書畫評論家評說謝舉賢先的山水畫,無不稱其山水畫氣壯山河,筆下奇峰叠嶂險峻,雲海波卷詭譎,千尺瀑布飛瀉,無人給人展出動魄的壯美景觀。
  說到謝舉賢先生的山水畫,最具有特色的代表作是《家在青山綠水間》、《飛流直下》、《山中烟雨》等作品。無水山不秀,有泉岩自靈,《家在青山綠水間》這幅畫大僅數尺,氣勢磅礡、用筆隨意、景象萬生,真可“筆隨行具,得之自然”,便是謝舉賢先生自己,“克隆”一次怕也難。解剖細看,全靠筆墨、構圖恉臻化境。先說筆墨,謝舉賢生用墨一向比較謹慎,畫比圖時格外大膽,結果色墨隨意浸染,或濃或淡,或急或緩,或聚或散;濃聚便蒼山群舞、草木郁蔥,淡散則雲蒸霞蔚、水氣升騰。再看用筆。謝舉賢先生在此圖認真用筆處,僅襯托山的威武身軀而已,外加房舍幾間樹木數株船和船只數艘。皴為道法,筆筆傳神。三看構圖。單用“新穎”二字,已不能形容其構圖特色。它是由大片潑墨與小處勾勒皴擦結合而成。大片潑墨造出如烟蒼山的磅礡氣勢,細筆勾勒皴擦畫就似水的靈氣活潑。這種藝術效果是人為,還是天造?都是,亦都不是。
  《飛流直下》的主體,兩側峽谷一面峭壁凹進部份的中端,但在畫面上,卻仿佛海水從天而降,剛剛觸地,轟轟有聲。旁邊淡出另一面峭壁,略為傾斜。於是乎,二壁之間形成倒楔狀縫隙。應當說,構圖時讓兩壁相依,既奇且險,但不能不成為佳構,要看收拾得當與否。收拾得當,必成妙作;收拾欠妥,失敗無疑。
  且看謝先生如何收拾。左右兩峭壁相靠前,將左面峭壁相外延伸。由於用墨輕淡,光感明快,便得緃深,彷彿重墨山石的前面空間無限。接着在山腳邊點以樹木,隠約在樹木後面水潭,留白成秋水一面,散漫緩流。畫面也隨之放出光彩。神來之筆,此其一也。
猶如纏綿悠揚的曲子把人們帶進清凈、和諧、美好的意境之中,如水清泉,如聞幽香。用心清賞謝先生山水的意境時,便有這樣的感受。
  這種感受首先自謝先生山水的親近性。這樣會引起美好的回憶或奇妙的遷想,在欣賞的同時,用自己的經驗去豐富和深化謝先生小景的意境,不亦悅乎?謝先生的山水可以使人產生親近感,是因為他從來不只簡單地再現某種實景之形,而是借形寫神,將那些景物的本質美展現出來。自然景觀的本質美不在表象,并非每個畫家都能發現;發現它需要慧眼和學養;學淺眼鈍,如何認得?即使認得,由於才疏學淺,亦難表現。
  所謂本質美,是蘊含在景物內部并能激發人們進行美好聯想的元素。它是一種客觀存在,人通過視覺或觸覺可以感受到。畫家一但獲得本質美的信息,便調動記憶庫中的學養對其加工、强化,然後變成自己的筆墨符號,以意象形成出現在畫中。謝先生無疑是捕捉、加工、强化自然景物本質美的高手,經過他的提煉、定格,傳導給觀眾的印象,便不僅僅是似曾相識的客觀景物,而是比似曾相識的景物更精粹、更豐富、更和階、更美麗、更能使自己感到親近的自然景觀。觀者因感到親近而多看幾眼,因多看了幾眼恍然大悟:自己過去零星感覺到的美點,被謝先生集中了,昇華了詩化了,注入了耐人尋味的美元素。所以,觀者看謝先生的山水,感到似曾相識的是形,覺得未曾謀面的是形中之神;因初次與其神相遇而有新鮮感;因從似曾相識的景物中感受到新鮮而備感親切;因備感親切得到潛移默化的教育和啟迪。欣賞謝先生的山水小景,會有這樣一種體驗過程。
  或許有人詰問:以形寫神是成功水墨畫的根本,謝景何以特殊?不錯,中國水墨畫的確强調以形寫神,若只形似,能品而已;生動傳神方可成為佳作,甚至神品、逸品。可是,能把景物畫神的并不太多,而“形非”、“神異”之作卻斥着畫壇。
  “形非”現象起碼有三種。一種是:畫家所繪景物之“形”,不是觀者似曾相識的,或者是曾經相識但不願再見到的,或者是見得太多沒有興趣的,親近感便無從談起;另一種是:畫家出於某種需要臆造出來的病態景物之“形”,同樣不能給觀者以親切感;第三種:水平低下,狀物而不能得其“形”,勾勒皴擦出來的綫團、墨塊不知象徵何物,自然也難給觀者以親切感。“形”不悅人,誰還去探索“形”後之“神”?何況“形非”之作很難有“神”,探也無獲。
  繪畫的“神異”現象主要表現在對華夏美學所倡導的“神”的異化,“神”成了某些畫家宣泄無奈、怨恨,乃至頽癈私情的載體,因而多半顯出惡俗之氣,讓人不堪入目。
古人論畫,以“形似”為能品,以“神似”為妙品,“妙”高於“能”。據此可以認定,“尤其傳神”之作,當然是妙品之尤。與謝氏人物齊名的是謝舉賢的山水畫。
  他曾“搜遍奇峰打草稿”,他曾“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深厚的學養形成了他藝術創造上的大氣和含蓄。他的山水畫,不似一般畫者,只看重筆墨功能而輕視水和紙的創造功能,他是筆墨水紙四重交合直奔自己的心靈和激情。一幅《山中烟雨》,有着嫵媚秀麗、厚重深邃、明靜清朗、嚴密凝重等,都在畫中表現得淋漓盡致,且透着一種包容萬象的大氣。
  《山中烟雨》它在烟霧繚繞、山峰陡峭,山石出沒如飄似游;它奇在山倒影在水中,如盤龍飛鳯;它奇在山有多高水有多長,出沒於雲烟間,盤繞在山石上。整幅畫只見雲遮霧漫,讓人觀之便激情四溢,遐思飛揚。著名學者汝修先生看了此畫,情不自禁留下這樣的詩句:頻年夢游身未到,一朝喜見謝君畫,畫境更比夢境奇,連日披覽不能罷。
  除山水畫外,謝先生人物、風景、書法的造詣也都非常深厚高遠,他的人物注重神韻,意大於形,含義無窮;他的書法,洒脫俊逸,與畫相映成趣;而他的油畫風景,看後讓人流連往反,絕非一般人所能企及。中國畫和西畫渾然一體,創造了輝煌燦爛的藝術。
  整整一個下午,我看得很盡興。翻閱着他的作品及藝術歷程,許多有趣的故事難以記敍,數不清中外名家溢美的評論令人嘆羨。
  藝術是無情的,有人為之追逐一生依舊默默無聞;藝術又是有情的,對具有天賦而又以畢生精力執著追求的探索者,便一次又一次獻上成功的花環。為什麼謝先生藝海生涯中能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就呢?
  筆者認為:“天才分兩部分躲藏着,一部份隠身在世界藝術寶庫裏,一部份躲在時間裏。誰能抓緊時間,付出最大的努力打開世界藝術寶庫的大門,誰就能找到。謝先生每天都在努力,藝術探索無止境,天才不敢說,努力和汗水使我能偷竊藝術的堂奧!”這就是一位藝術家幾十年來不懈的追求所帶來的成功奧秘。
  書寫不止,樂在其中
  謝舉賢先生不但畫畫的好,而且書法寫的也好,其筆法遒勁流利、古樸穏重、開闊舒展,自然和諧,點畫勁挺秀逸,章法疏朗,意境高遠雅靜,亦難尋一點澀滯。在我看來,謝先生的書法能有今天的成就,這跟他長年籨事美術工作不無關係,謝先生在畫畫的同時更痴情書法,喜愛有加,因為喜愛,長年書寫不止,樂在其中,由於樂於書寫,便不受拘束,任性情流露,帶出若干美來。與那類狂躁凌厲的書風大異其趣,給我們帶來極大的審美享受,具有清新之感。在這樣的藝術背景下,我們來欣賞謝舉賢先生的作品,就會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這是他多年來嘔心瀝血,在實踐中不斷提高知識修養,錘鍊筆法的結果。
筆者觀覽古今書法名作可謂多矣,因而今人的書法名作,其來路總是清晰可辨的,然而觀謝先生的書法作品,卻不敢輕易下斷語。
  謝先生的書風是卓然獨立的。
  謝先生的草書令人生新奇之感。新奇無定則,法而非法,則書法己達到自由王國。諸君別誤會,這種無定則與那種師心自用而胡塗亂抹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是熟後求生,是蘇東坡“精能之至,反造疏淡”之謂也。書家創作時已是心手相忘,縱意所如。不知書之為我抑我之為書,悠然而化,由技入道,則奇趣生焉。
  宋代著名書家黃庭堅論書詩謂:“世人但學《蘭亭》面,欲換凡骨無金丹。”頗有見地地指出許多後人學習經典遺神取貌,緣木求魚,終陷於難脫凡骨的尷尬境地。
  繼承與創新共存。書法走到今天,創新十分艱難,但不創新,藝術何來?有些人為求創新而走得很遠,新是新了,卻沒了傳統,那還是傳統的書法藝術麼?創新而不失傳統,是書法家面臨的難題。誰能破題,誰就有成。謝舉賢在繼承與創新中間踏出了一條自己的路。盡管這條路彎彎曲曲,高高低低,但畢竟留下了他的足迹。而且,從延伸的方向上看,等待他的一定是可喜的佳績。
  謝舉賢先生書寫王之渙的《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用的是草書,筆勢在性情趣驅動之下,變化靈動。不感到沉悶,不覺得呆板,能從綫條的律動中獲得愉悅。加上所書是王之渙的詩篇,讀罷凝目遠望,仿佛聽到黃河水的湍流聲,從遠方傳來,匯成一片優美悅耳奏樂聲,一部豐富多彩的晨曲。觀謝先生的書法作品,首先會感到書寫的內容精彩,它們或道生活哲理,或談道德修養,或繪自然風光,而且都有很强的時代感,總之,能給人以思想上的啓迪。由於字詞對仗工穏,文采四溢,又能給人以精神愉悅。謝先生的文學品位很高,選擇極嚴,對自己,對讀者,認真負責的“憨態”可掬,受到人們尊重是理所當然的。
  他用草書字體書寫,字體因作品內容和用處不同而發生微紗變化,盡量做到了內容與書態勢的和諧共振,交相輝映。雖然書寫求變,卻有統一風格。通觀謝先生的書法作品,可以發現其書法有着這樣的特點:輕鬆靈動,秀潤散朗,莊重閑逸。
可以說,他的書法作品就像一首歌曲,其詞是經過千錘百煉的格言名句,其曲是古樸雅而又充滿活力的草書。簡言之,用筆的最佳效果應該是,筆畫瀟灑自然,吸引人的心目。就像春天園林中的花木,競相開放,令人賞心悅目。中國書家從實踐中得到啟迪,是一種優秀的傳統,謝先生經常書寫,樂在其中。
  付抱石先生曾經說:“中國藝術最基本的源泉是書法,對書法若沒有深刻的認識與理解,那麼和中國一切藝術可以說絕弓姻緣。中國人在這相同的範圍上面凝神靜觀,可以透過與生俱來的欣賞力而對這不同的筆畫發生無限的境界,無限的趣味,無限的新意”。所以說作為書法家首先應該是一位對書法有深刻認識與理解的學者,這也是中國書法史上的一個普遍現象。一位著名的學者以“筆墨泛濫,文人匱乏”來表達當代書壇。但以赤子之心潛心於學問,醉心於書道的書畫家依然為數不少,謝舉賢先生便屬其中之一。
  說謝舉賢是一位大畫家,還不如說他是一位書畫造詣都達到一個高度的學者更為准確。謝舉賢的書法造詣不僅得益於他辛勤苦練,與濃郁書風對他的熏陶也是分不開的。他的書法飽含骨氣,極富綫的靈動與質感,在盛載着當代人情緒的同時,悠悠訴說對古典的敬重,并流露出絲絲的空靈與玄虛,讓觀者感受到他和古人對話當兒的從容與悠閑,這正是謝舉賢書法作品“耐”人尋味的地方。《論語》講“默而識之”,《易經》說“默而成之”。謝舉賢遵循着這些樸素的真理,依止了“板凳工夫”這個不二法門,在藝海中孤詣直往,旨歸于智慧的彼岸,說他是學者型書畫家當之無愧。謝舉賢是在寫書法也是在寫學養,點綫的流動中彰顯出謝舉賢特立獨行的個性與高蹈心境。王僧虔云:“書之妙道神采為上,形質次之” 謝舉賢書法作品的章法猶如走蛇龍筋,靈動不羈,一種英姿勃發的氣韻迎面撲來。他的書法作品出入古法而深得先賢之神髓,培元固本而後一瀉汪洋。觀其書法猶如一縷山泉從石間流出,時急時緩,亦狹亦闊,且瀉且回,若嘯若吟,溢出汨汨清靈之氣,其中毫無生硬的擺佈,一切是那麼自然流暢、剛健清俊。他的結字不似明清行草結字的强烈誇張,較為中和淡泊,點劃精煉,用筆看似簡單卻又難度頗高,從而形成其平淡與簡約的格調。他在用筆上既藏又靈,瘦勁凝煉而不顯尖薄,順暢而不失剛健。在筆畫以及使轉的過程中提按變化及用筆軌迹清晰明了、乾淨俐落,沒有含糊與過份的粘連,字與字之間的連筆既自然又顯筋力,可謂柔中帶剛、綿裏藏針。
  他的用筆是中側鋒并用,側筆的質感與張力感很强,絲毫不顯點畫的單一和纖弱之態。從謝舉賢的書法作品中可以窥到顏柳的用筆精髓,并巧妙地汲取了魏碑的拙撲與窮變之態,由筆鋒的入紙運動和極具節奏的絞轉,從而流露出極韻律、質感、空間感的美妙的書法線條。“骨豐肉潤,入妙通神”,用這句話來注解謝舉賢的書法藝術實不為過。謝舉賢的作品始終給人一種親切感,一種極强的視覺衝擊力,從而引人入勝,使人沉浸在大美的享受之中。真可謂筆底生風,腕下傳神。
  如今謝舉賢已蜚聲藝林,但他從來都不張揚,而是在藝海中潛心孤往。謝舉賢為人坦蕩、為藝真誠,不為名利所動。他以人民群眾藝術審美精趣為出發點,創作出一幅幅人民群眾所喜聞樂見的藝術精品。藝術品不僅僅是作者孤芳自賞的私物,他應該和人民群眾息息相關,只有這樣藝術家的藝術生命才能永葆青春。謝先生顯然是做到這一點了。
  默默奉獻,無愧時代
  謝舉賢先生對中國水墨的奉獻,具體表現在:借助西畫;因融會中西成功而確立藝術筆墨及其他位。總觀謝先生的繪畫,無論油畫還是國畫,整體上是傳統的又具創新。他的油畫在色彩應用與筆觸開拓上,明顯帶有水粉、水彩印記,夾帶着現代繪圖語言;構圖佈景,亦不採用傳統的高遠、平遠模式,而更重視透視原理,狀物造型,常見他巧妙地應用高用凸現物體的神韻,如此等等。他的水墨畫在筆墨上清淡悠揚,淡染和諧,充分展示出清淡秀雅的風格,對其加工、强化,然後變成自己的筆墨符號,以意象美形式出現在畫中。而是比似曾相識的景物更精粹、更豐富、更和諧、更美麗、更能使自己感到親近的自然景觀。當然,他并非在每幅作品都機械地中西兼施,而是靈活掌握,目的是更好地表達美妙的意境,并展示自己的藝術特色。
謝先生無疑是墨海蚊龍,已頑強拼摶幾十餘年,謝先生師法前輩不遺餘力,釀造意境,終於形成俊秀清幽的藝術特色。直搓皴是水墨畫中的一種筆墨形態。謝先生的直搓皴是通過手腕的輕微顫動與挪移,使卧筆橫點的墨跡平添一道美麗的直面。隨着手腕顫動大小與挪移長短的不間斷轉換,帶有直面的墨跡形態亦不斷發生變化。歸納起來,他的直搓皴至少有五大類。第一類:或濃、或淡、或乾、或濕;第二類:或長、或短、或寛、或窄;第三類:或整、或殘、或厚、或薄;第四類:或剛、或柔、或虛、或實;第五類:或沉、或雄、或飄、或逸。這五類并不固定組合,而是交叉使用,互為變化。加上或剛果,或用色,或順筆,或逆鋒,更使直搓皴變化萬端,究竟能出現多少種組合,只能請數學家用排列組合法去演算了。
謝舉賢的國畫,勾、點、皴、暈,筆墨簡約傳神,畫面潔淨明快,深藏傳統功力。讓人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他不但精於筆墨,而且能將水和紙玩弄於股掌之中。重筆墨功能而輕水和紙的創造功能,是一些青年國畫家的通病,如果能像謝先生這樣,根據客觀對象和主體心境的需要,將國畫創作材料中筆、墨、水、紙這四大要素組合、多重交匯,定能生出千變萬化的意境和趣味。諸君對《霧城之都》這類佳作不妨細品,“益友但盼去復來,好畫不妨看還讀”,真是如此埃。
  直搓皴的出現,是謝先生對中國畫的貢獻。
謝先生畢生的心血換了收穫的季節,浩浩大作已成為中國畫壇一道亮麗的風景。藝術無止境,只作創作出群眾滿意的作品,才會無愧於這個時代。
  北京雪景,樸實無華
  謝先生的雪景,尤其是觀賞他的《北京雪》精品時,常常生出一種肅然起敬的情感。此刻,我面對的似乎不是雪景畫作,而是道德高尚,學問淵博,仙風道骨的古代賢人,因為它傳導給我一種俊秀、高潔、靜穆、祥和之美。
  靜穆本來是用來形容氣氛的,表達的是一種難以捉摸的空間美,如某種場合安靜而莊嚴,便可稱之為靜穆。這種場合往往需要各色人等的特定行為密切配合,有着複雜的文化內涵。那麼,謝先生的一幅單純水墨雪景佳作,怎能給人以靜穆的感覺呢?似乎不可思意,卻是我們的實感。他的晴雪圖作不但如此,也能給我安靜與莊嚴的感覺。究其原因,根在意境,一種樸實無華而飽含珠機的意境,一種神態慈祥而英氣蓋世的意境,一種不動聲色而威嚴萬鈞的意境,一種無須表白而正氣浩然的意境。現是圖,心情激盪,禁不住要詠嘆唐詩宋詞。這明顯有別於那種單純表現靜謐的水墨雪景,而靜謐正是唐宋元明清水墨雪景共同追求的主題。
  謝氏雪圖主畫晴雪之景。無論原作與圖片,均繪積雪,取其靜態美,未見有人畫飛雪,着意表現它的動態美。雪花在空中飛揚,共狀變幻莫測,其行飄忽不定。若用反襯法,如何留出神似雪花的白地?工筆細描或許可以畫出雪的神態,但畫一片兩片尚可,若滿紙雪都用工筆描,出其畫之碎之板,恐怕難以入目,故未見工筆細描雪圖者。既然傳統反襯法難以勝任,工筆細描法不堪重負,而雪之美不可替代,畫家們能不挖空心思沒法表現嗎?於是,當代有人試驗過洒色法,即用排筆蘸白色顏料洒在畫好的山水畫上,覆蓋上一層稀疏的白點,以此象徵雪:又有人試驗過退墨法,即作畫之前允將礬水洒在宣紙上,凡有礬點之處,墨過而不留跡,因而空出白點象徵雪花。也有先畫山水而乘墨水未乾之際洒以鹽水或洗滌劑點,利用它們的去污性能推移墨跡,空出白點的。這些畫家雖然絞盡腦汁,精神可嘉,畫面卻并不漂亮。關鍵是礬、鹽、洗滌劑一類化學物質作用下的白點,由於沒有筆觸,缺少陰陽變化,使人感到它們均浮現在畫的表面,難以把它們聯想成附着在地面或房屋或樹枝上的雪。直正攻克描繪靜態雪難關,畫出空間雪美景者,到目前為止,只有謝舉賢先生一人。
  謝先生愛畫樹。偉人曾說,男兒欲成大事,必須具有樹的原則性和靈活性。不知謝先生畫樹是否受過這句話的影響。即是受過,對樹靈活性的理解或許有些差異。他筆下的樹,固然有適應性、生命力皆强的特徵,尤其是北國冬天的樹,更是如此。但是,從謝氏樹畫中,我們看到的主要是,婀娜多姿與風流倜儻。謝先生畫法與別人異。只見他抱吸清水,使筆毛膨脹如橄欖,改蘸墨種,就在水墨欲滴末墮之時,迅疾落筆於紙上,時而中鋒慢點,時而側峰橫移,姿勢如寫擘窠大字的一句。積點成片,樹枝生焉。總能給人以層層疊疊、明明暗暗、近近遠遠、影影綽綽的筆觸感,其綜合表現力和藝術盛染力,都優於排筆橫掃、秃筆直忤式的潑墨。
謝氏最成功的樹作當屬《北京雪》系列。這是他創作的系列之一,展出之初便得到極高評論,欲收藏者逼得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重畫這一題材,為求哪怕極小的變化,絞盡了他的腦汁。
作為成名作的《北京雪》,由於受竪構圖的局限,實際上不僅畫了北國之樹,還是松樹、房屋等,主要是要强調“北京雪”的一景。
  舉賢展示“氣韻生動”
  從上世紀90 年代開始,謝先生就不斷地携帶書畫作品走出西安,或參加重要的大型展覽,或舉辦精彩的個人藝展,足跡延伸到長江南北、神州內外。
  他不僅使北京、香港、澳門等國內大中城市舉辦個人畫展四十餘次,參加聯展六十餘次,聯合舉辦的個人作品東南亞巡迴展。市民在傳統而又新穎的畫作面前驚嘆不已,而且讓歐美的東西洋人看呆了中國魔筆的神奇。每次展出都有精品閃光,但井每幅作品都無可挑剔,觀眾熱情喝彩的同時,也少不了說長道短。謝先生虛懷若谷,既珍愛大家稱讚的作品,將其精心保存下來;又廣納良言,不斷改進、豐富自己的創作。年復一年,他集腋成裘似地攢下若干書畫精品,累積歷次展出的精華,集中奉獻在人民面前,其用心之誠,其感情之深,如何衡量?
多年來,人民一直熱切期盼謝先生在舉辦個人書畫展覽時,帶來新的創作,很多朋友每次看到謝先生作品都有不同的感觸。但人們的期盼越是殷切,謝先生的顧慮越是增多,總担心因精品不夠豐富而辜負了眾多鄉親的熱情,但是他的很多畫迷們時不時的在國內報刊雜誌看到他的作品和報導,這讓他們喜出望外,他的畫迷們會興致勃勃地談謝畫的成功之處。
  人們如此喜歡謝先生的書畫,尤其是繪圖,究竟根據原因,是他的繪畫藝術符合國畫的傳統審美最高標准,即與“謝赫六法”的精髓吻合,主要表現為畫面整體的“氣韻生動”和應物象形時“骨法用筆”的龍黱虎躍、鸞飄鳳泊。“氣韻生動”是“謝赫六法”的統帥與靈魂,餘法是實現畫作氣韻生動的保障。謝先生從來都把氣韻生動看作自己作品的生命,作畫始於堅持一氣貫通,和諧暢達。如果遇到自己心氣不順,運筆潑墨靈氣全無,所狀之物無元喪失,整個畫面死氣沉沉,他一定棄而不留。
  “氣韻生動”是中國繪畫的最高美學準則。而畫中氣韻完全靠筆墨而生:氣從筆出,韻由水化墨而生,畫有氣韻方有生命,生命的創造是中國畫之根本,有生命的畫才引人、動人和感人,所以作畫求氣韻是中國畫家之首要,而求氣韻首求筆墨,不講究筆墨,畫無氣韻可言。古人猶重筆墨營造氣韻的修養,黃賓虹說:古人作畫一如作詩文,用筆如練句,用墨如詩文中的詞藻,先成句法,而後以詞藻表明其語意而潤澤之。筆墨雖取於物,書寫物之象,但它是發於畫家之心,傳達畫家之情意,實質上畫中氣韻就是畫家精神氣質的體現,筆墨是它的形態化語言,沒有筆墨何談氣韻。
  我們民族的哲學學觀是人與自然合一,是自然為人、為我,所以畫家歷來是借自然之物來傳達思想與情感,“借景抒情”是畫家的常法,歷來視畫為“心印”、“心聲”,着意在“心”的傳達和畫家主體的人格、人品、修養決定了畫品、畫品的深度和高度,古有“人品高、畫品亦高”之說,而畫品高低最終由筆墨來決定的,因此中國畫的創新首先在畫家自身的精神品格及各方面的修養,要新、要高、要力求真善美,這樣落於宣紙上的筆墨自然不同一般。高而全面的文化修養,鮮明的個性,獨特的精神氣質,是創造新筆墨不可缺少的根本因素。
  畫中透露出的氣韻實為作者氣質、品德、學養在他對客觀事物進行取捨、組合、刻畫時的自然流露,因而帶有主觀性,其强弱、高低、雅俗因人而異。他正氣凜凜,剛直率真;骨氣錚錚,百折不撓;和氣洋洋,誠實厚道;清氣盈盈,文雅脫俗。這種氣質幾乎成為他對社會狀態美和自然生態美進行判別、取捨和彰隠的首要標準。因此,謝畫氣韻全然不見孱弱嫵媚的脂粉氣、投機取巧的惡俗氣、鋒芒畢露的火暴氣、粗頭亂服的渾濁氣,恰恰相反,展示出來的是風骨內斂的陽剛氣、含而不露的書卷氣、信筆龍蛇的平和氣、巧思妙結的清爽氣。可以說,謝畫的氣韻生動皆出於此。
  在繪畫中,氣韻定格為意境。如果說氣韻生動是畫家在創作過程中追求的最高綜合藝術指標,那麼,意境之美則是畫家在作品完成後希望得到的最好的藝術視覺效果。謝畫的意境美因其氣韻特徵鮮明而別開生面。如風景油畫的氣韻陽剛充溢,無論謝先生取材如何,均表現為清新明快、自然嫵媚,而難見同樣為氣韻陽剛的蒼莽雄渾;他筆下的清氣化出的意境,則多以委婉深沉、秀麗典雅出現,難得一見亦是清氣彌漫的平淡荒疏。
謝畫的氣韻生動如此別致,又是精品薈萃的大型展覽,中國人民能不一飽眼福乎?
  入化出神,中西合璧
  謝舉賢先生生於湖南茶陵,廣東梅縣人。1963年畢業於武漢九中,1975年移民香港,他以大半生的藝術實踐形成了自己創作的一個重要特色:中西合璧。他的畫,以國畫油畫為魂,現代和傳統相融,構成了他創作的第一重要文化背景;性靈和沉雄相融,構成了他創作的第二重文化背景。
  在這個背景上,舉賢形成了自己創作的另一個重要特色:剛柔相濟。他筆下的花卉,清麗柔媚如春陽下清溪邊的南國女兒;而動物,駿馬驥馳莽原,無不鐡骨崢嶸,强者稱雄;油畫則又剛柔並濟於一種和諧中;以山和水為主體的畫,剛中有柔,險峻而秀雅。
中西、剛柔,這是藝術文化的衝突;合璧、相濟,這是衝突的解構,是解構後在新平台上構築的和諧。衝突與和諧作為藝術現象內在的兩極,在舉賢的創作中構成了一種張力,這種張力使他的作品有了更大容量和更多品味處。
  心靈手方巧,心靈手巧,層次不同。手巧只能成為手巧技嫻的工匠;心靈才會成為無所不能的大家,才能進入化境。從哲學層面,心靈是認識論,手巧是方法論。認識論決定方法論;方法論昇華認識論。相輔相成,相得益彰。
  一位直正的大師大家,必博古今通中外,明聞客觀世界是什麼;同時還必須明達藝術怎麼辦,怎麼樣?進而還須洞明畫外,即是什麼,怎麼辦,怎麼樣之間的內部本質的必然聯系。質言之,為什麼。這就牽涉到了哲學的自然觀、認識論和方法論。古哲認為,書不盡言,畫難盡意。講的是抽象思維與形象思維怎樣有機結合,達到求真達美,盡言盡意。
我認為抽象思維和形象思維之間二者必須統一在真善美上。二者怎樣才能統一?理因未明難成理,學而“化”之方為學。一字中的,達化境。“化”可使二者統一,能出神品。化者,變化也。總括變化,無外兩種;物理變化和化學變化。物理變化,只是形態、數量、體積、溫度、位置等改變,本質未變;化學變化是分子結構、組成、性質發生了質的變化。這就是化境,就是“化”。要能出神所必須入的“化”,只能是化學變化。達此“化”境,出神已是必然的了。
  謝舉賢博通古今,溶“化”中外,洞見髓內,明曉畫外,進行化學變化,進入如此轉化變化的化境,使其哲慧睿思,心靈手巧,中西合璧,達到入化出神的境界,自然其作品必能出神!
對藝術家來說,最關緊要的還能是什麼呢?不就是這種素質和創新能力嘛!
近70歲謝舉賢先生,也許忘卻了自己的年齡,仍然孜孜不倦,為藝術奉獻,畫品知人品。謝舉賢為人厚道,待人以誠,這在書畫界有口皆碑。他待人處世是以情動人,與人言談如微風拂面,給人辦事似雪中送炭。與他交談話題很廣很深,總有“酒逢知己千杯少”之感。“他是個熱情、真誠、厚道的人,是個值得讓人一生與他交往的人,是個值得讓人一生都能信賴的人,是個值得讓人一生仔細品味的人。”
  作為藝術,謝舉賢的藝術得到人民的認同,現在,人們喜歡他的畫,認同他的創作,我想這才是謝舉賢所高興的和追求的。
  難道這不是他所收穫的最高的奬賞嗎?感覺到不僅僅是他的畫,會傳世人間,會成為文物,不由得吟出了“謝君畫壇真舉士,千秋預留紙上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