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学院里的唯美主义者——王忻
作者:王忻    转贴自:本站原创    点击数:2155


  一个藏在戏曲学院的油画家多少有点奇怪,不过王忻对戏曲服装倒很有兴趣,并打算用油画来表现它。
  画室里的裸女 寻找美的化身
  初识王忻,印象深的就是他那充满智慧的脑门,外加身穿橘红色短袖衬衫,显得朝气蓬勃,多年的教师生涯使他在谦和的微笑中略带几分威严。因为是暑假,那天的戏曲学院没有我想象中那样热闹,没有京剧伊呀呀和京胡的一板一眼,相反却非常宁静。这里是培养国粹京剧及其他地方戏曲人才的最高想学府,第一任校长据说是田汉先生,学校坐落在北京二环路外西南角,有点偏,那里大概是个城乡结合部,校外周围布满低矮的平房,跟高速发展的现代化北京显得很不协调,要不是王忻开着那辆吉普车拐来拐去还真挺难找的。戏曲学院和周围相比就显得奢侈豪华多了,大门口很有特色,两边镶嵌有民族图案的浮雕,教学楼前的现代雕塑提示着这所学校的饿特有的艺术气质。
  到了顶楼王忻的画室就是另一番天地了,天光从屋顶柔和地撒下,室内弥漫着油画颜料的迷人味道,一幅美轮美奂的女人体作品呈现在眼前,一种纯西方古典的氛围显得纯粹自然,显然画面是主人主观臆造的,具有象征意义,唯美主义风格,在野外的画境里一位纯情少女斜躺在小溪旁边的岩石上,花瓣撒落预示着时间流逝与人生美好而短暂,纯美当中又似乎些许淡淡的伤感。使人联想到象征派大师罗塞蒂的作品,那幅《哈姆雷特》《奥美利亚》中的一幕。就画面而言,王忻的作品更加恬静优美,是对生命和自然的赞美,更像一首雪莱的诗。
  一个纯西方表现方式的作品出现在纯中国的民族的戏曲学院里应该说是有戏剧性的,这也可能是我的主观臆断或者孤陋寡闻,姑且叫他藏在戏曲学院的唯美主义者吧。东西方不同的视觉表达方式怎么能和平共处呢,说到戏曲学院对自己的影响他说:绘画上影响不是很大,只是我喜欢安静,院里有时敲锣打鼓声音很大。我对戏曲服装倒是很感兴趣,将来可以考虑一下换换题材,当然还是油画的语言,把油画画成国画那样就不对了。教学和创作却别还是很大的,戏曲的舞台美术过去是没有的,戏曲属意象的东西,舞台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就是一场戏,完全是写意,像中国画一样。舞台美术对于绘画是有很多限制的,它是不会单独存在的,没有灯光一切都不存在。但当我回到画室进入创作状态就进入了自我世界,我的理想世界。
  说到唯美,王忻说:可能是他与生俱来的,早在1982年在中央美院毕业创作时他就画了七个美女在河边的逆光像,当时还受到了一些老师同学的议论,说是太过于美了。当时中央电视台还报道了这届毕业生的作品展。那时正流行伤痕文学,文革过后人们对命运的反思,反叛,人们从痛苦中刚刚苏醒过来,只注意凋谢的花瓣的伤感,不及欣赏花是如何绽放美丽的,对待唯美,他不屑地只认为是空洞的代名词。我对过去或是所谓痛苦不是没有记忆,我处事乐观,看到的都是生活中美好一面,我需要表达美并让人们感觉到。他说:野外的裸女,这是一个标志性题材,我从90年代就开始画这些,有时完成一张作品需要两年左右的时间,目前这张已画了近三个月了。他的画室里有很多道具,古琴、古式镂雕的床,西式的美人榻,这些都是他的画中物,都是用来陪衬美女的。画面中的风景都要写生来搜集素材,他说,去安徽泾县写生,我们每年都带学生去画画,安徽人文历史丰厚,过去读书人多属于书香门第,建筑有特点,风景幽美。那里一个村长可能就是过去进士的后代,要么房东的祖上就将是举人。那里的人文环境显得很闲散,基本上不是作为劳动力而放养的,很安逸。记得有一次我在村口画落日,一老农在我后面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我画哪里,有点像又对不上号,问:“这是那里的山头?”这时有一个赶牛的路过,看了一下说:“他是在画心里的山头”。好家伙,真是一语中的,很深刻,很到位,这也真是我心里的话,现在我想起这句话都心存感动。